中國網:您希望推廣這樣一種大健康的理念和發展健康服務業,它最終要達到怎樣的狀態和目標呢?
閆希軍:通過全方位的大健康社會和大健康文化的形成,一個目標是要把我們的健康管理、健康預防前移,要從新生兒抓起,要從健康人抓起,在于一生中生命全過程的管理,一個是要把遺傳性疾病減少,還有要延遲,把生命周期過程中有效的、貢獻力最大的健康的時間要延長,要達到病程短、病程晚,耗費社會資源比較少。還有要形成全民重視大健康,文化傳播、文化教育,健康管理,全社會要達成一個共識,家庭要達成一個大健康的家庭,人人要有一個大健康的行動,這樣的話才能做到這一點。
另一方面,人健康了以后,精神也好了,生命周期長了,體格強壯了,身體好了,工作精力就高了,勞動的效率就提高了,能夠提高人的勞動效率。比如一個健康人一上午4個小時,工作還沒有感到身體累就到時間了,很愉快。如果我們健康狀況不好,上午干2個小時就非常疲憊了,就得休息,所以,每個人的健康狀況不一樣,工作效率、貢獻率是不一樣的。所以,還要通過貢獻率來看。
第三,健康長期的管理,從生活行為和習慣上來改變,全民都要動起來,全民鍛煉,少得病、消耗少,住院的天數少了。否則,我們就要拿GDP賺來的錢去建醫院,我們現在就要解決看病難、看病貴,一個是供給上的問題,是國家給予的供給上的問題,還有我們13億人,未來14億人口,如果全部都是病怏怏的中國國民,我們要建多少醫院呢?建不起這么多醫院。所以,我們全社會要動起來,把醫療結構、市場資源配置機制建立起來,讓有條件的醫生進社區,有條件的醫生要進家庭,如果家庭有能夠咨詢的醫生,小病能夠在社區看,我們的醫院就沒有那么擠了。
這是一個大文章,國家出了8萬億的總量的目標,就是健康產業和服務產業的量還遠遠不夠,今天在天津團的會議上,張高麗副總理參加我們團的會,我們也給他講到了,讓總理回去后在這個基礎上制定詳細的規劃,在國家層面制定一個高層次的統一的規劃,我們國家到底需要多少一線的醫院,我們國家在一線醫院下面要建多少康復醫院,建多少社區醫院,還要建多少健康管理中心。形成一個中國式的總體科學的規劃,在這個規劃下面,有的放矢,要把市場放開,要讓不同的資本進入醫療市場。
我們國立醫院要回歸公益性,廣覆蓋,全保障,混合所有制醫院要提供專科專業技術,政府就可以在這些醫院,給我們需要的這些專科專業技術的病人提供服務,讓他們變成盈利性的,支持產業發展起來,讓這些醫院可以交稅,這些稅再反哺到公益性醫院。
還有一些特殊服務的群體,讓社會資本投入建立特殊服務,像富人需要這些特殊服務,我們拿國家的錢給他們去建這些特殊服務,老百姓的基本保障還沒有保障起來,你的服務方向就變了。那么就要用市場的機制,市場的資本進入這些高層次的,個性化的特殊醫療服務體系。給這些人提供服務,按照供給不同的特色,不同的收費,國家支持這個產業發展起來,也可以像支持這些中小企業發展起來,也可以交稅,把這些稅再返回到公立醫院和公益性醫院。
我們把醫療要看成一個服務型企業,不能看成是國家包起來的。我們總理在報告中說醫療是一個世界性難題,美國那么富裕的國家,近幾年才把沒有入醫保的人解決。英國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7000萬人口醫療保險保障也解決不了。中國未來是14億人口,我們用什么來保障。所以,我們應該把這個市場放開,把它看成一個市場運行的機制,看成是一個產業,我們國家從總體規劃、分類指導、分類發展,最后用高端的發展起來稅收,又反哺回歸到中低保障的公立醫院,這樣用市場機制把它變成一個活的機制,所以,我覺得在這方面還要下一些功夫,不能光是有這么一個指導的若干意見就能解決。在這里還要防止過熱,大家對這個產業不理解的,一窩蜂全部進來了。
未來又可能在某些程度造成過剩,現在我們建了很多房地產的空房子,我們這一輪又建健康地產,我們要沒有規劃,沒有協調,沒有控制好,下一輪又變成一片健康地產的空房子。因為健康是一個體系來保障的,不光是打一個概念,健康地產或者健康家園,因為它這里面保障體系沒有上來,光有房子和光有概念是不行的,所以,這還是要引起我們政府、社會各方面的重視。
中國網:您是如何理解健康服務業的去行政化呢?
閆希軍:健康服務業去行政化,國家要利用市場機制,我們現在行政管理,比如說我們老年人看護,把老年人召集到一塊,每天做大鍋飯,有飯吃,那還是不夠的,要是沒有市場機制,沒有市場出處的供給機制,你的政府怎么來養這些人,怎么來做?一時是可以的,長久是不行的。就是要去行政化,按照市場機制,按照市場建立靈活機動的機制,政府指導,市場操作,然后讓社會資本進入,我們不斷的推進,政府可以買服務,我們把這些錢補貼在需求這些服務的人身上,進行買服務,這就是要去行政化,我們不能把什么事情都讓政府包起來,政府是一個政策規劃者、設計者,政府不是一個政策的操作者和操縱者,操縱是由市場和企業來進行,市場的操縱者是企業為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