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植物的誘惑
根據Innova Market Insights的數據,2013年至2017年,以植物為主的新型食品和飲料產品的全球復合年增長率達到62%。消費者對健康、可持續發展和道德的興趣日益濃厚,促使植物源成分和產品在植物蛋白、植物活性植物、甜味劑、草藥和調味料以及食用色素等領域迅速流行。
如若參考Nicholas Hall’s OTC Reports的數據,那么植物來源及天然成分在包括中國、美國、德國、日本、意大利、印度、巴西、澳大利亞、加拿大在內的9大市場2017年的凈銷售額增加了1564萬美元,其中中國和美國最大的貢獻者。
植物蛋白
既然要談新植物,當然要從最火的“新植物”開始說起,是的,你沒有猜錯,我們指的就是植物蛋白。以近年來增長迅速的植物蛋白飲料為例。中國質量協會用戶委員會發布的《2016年飲料行業滿意度》報告顯示,消費者對于植物蛋白飲料的偏好度僅次于包裝水,這也印證了前瞻網此前公布的數據,2007年到2016年,植物蛋白飲料十年間的復合增長速度達到24.51%,居于各飲料品類細分市場的首位,遠高于16.02%的行業平均增長率。市場份額也由2007年的9.9%上升到18.69%,市場規模超過1200億元。
常見的植物蛋白飲料包括豆漿、豆奶、谷物飲料、椰汁、杏仁露、核桃露等,其中椰汁飲料是增長最快的子品類之一。30%的中國消費者表示,在截止2015年10月之前的半年中,有比過去飲用更多椰子汁,超過了大豆飲料(29%)和谷物飲料(26%)。研究表明,購買椰類植物蛋白飲料的消費人群從2013年的25%一路增加到2015年的34%。與2014年相比,其銷額增長了29%。
與此同時,植物蛋白的來源也正在從傳統的大豆、核桃、椰汁等延伸到豌豆蛋白、大米蛋白等。對此,中國食品發酵工業研究院高級工程師侯占群表示,蛋白質含量超過常規食品蛋白含量3-5倍的高蛋白食品正在受到關注,其中,植物蛋白的更方便獲取和更好的健康特性逐漸取代過去人們熱衷的動物蛋白,并成為主流。目前,市場需求最大的大豆蛋白,與需求增長最快的豌豆蛋白、大米蛋白等,均是制備植物蛋白飲料的良好原料。國內外已有用大米、玉米、蕎麥、青稞等為原料制成的谷物蛋白飲料,用椰子、松子仁、椰子油等為原料制成的椰子類飲料和以大米、玉米為原料,添加益生菌制成的發酵米露飲料等,提高其蛋白質含量,結合改善其中的脂肪酸組成等,可能成為市場的另一特色賣點。
香港營養學會會長張智良進一步認為,過去5年,植物蛋白飲料是全球飲料行業中增速最快的子行業,環保、植物為主、無乳糖不耐等因素將進一步促進產業發展。張智良建議,通過將蛋白飲料高糖轉變為高蛋白與高鈣的方式,推動植物蛋白飲料進入主食,帶動產業發展。
植物甜味劑
除了營養,“新植物”帶給人們的還有無與倫比的味覺記憶,就比如讓人無法拒絕的“甜”。
人類對于甜味的執著可能最初源自母親甘甜的乳汁,1000多年前,蔗糖的發現和使用使這種對于“甜”的癡迷得以延續。而隨著食品工業的高速發展,單純的“糖”已經無法滿足人們對于“甜”的向往,甜味劑開始挑起“甜”的重擔,而關于“甜”的進化史,要從化學合成的人工甜味劑開始講起。
搞化學的人都清楚,實驗完畢不洗手可能會造成致命的錯誤。但1879年,俄國人康斯坦丁·法赫伯格的這個“壞習慣”卻讓他意外的發現了糖精,這種在后來的食品工業發展歷程中使用時間最早的人工甜味劑。
和法赫伯格一樣沒有好習慣的還有一位叫麥克爾·斯維達的博士,1937年,他在研究一種新藥合成的時候,變做實驗邊抽煙,從他拿起煙斗第一次嘗到那種略帶苦味的甜膩的兩年后,甜蜜素獲得了專利,并于1951年被美國批準使用。直到1969年,甜蜜素被發現有潛在致癌性,才從美國安全添加劑名單中消失。
此后的阿斯巴甜(1965年被發現)和三氯蔗糖(1970年代被發現)的“誕生”與上面兩個故事類似,科學家的偶然而為卻讓人工甜味劑成為了至今都在深刻影響著食品工業的重要組成。用化學物質人工合成的甜味劑不僅成本低廉,而且其甜度往往是蔗糖的數百倍,用量少,因此同時能達到大大降低熱量和糖分攝取的效果。從早期的糖精、甜蜜素到安塞蜜、阿斯巴甜以及三氯蔗糖,人工甜味劑經歷了五代更迭,盡管口感越來越接近蔗糖,但在安全問題上卻不斷遭受質疑。
直到1975年,科學家在植物的韌皮部汁液中發現了糖醇物質,“甜”才開始向著新的方向繼續延伸。糖醇是單糖經催化氫化及硼氫化鈉還原為相應的多元醇。它雖然不是糖但具有糖的某些屬性。由于山梨糖醇、甘露糖醇、赤蘚糖醇、麥芽糖醇、乳糖醇、木糖醇等對酸、熱有較高的穩定性,且不容易發生美拉德反應,所以廣泛用于各種低熱值食品配方中。糖醇因不被口腔中微生物利用,又不使口腔pH降低,反而會上升,所以不腐蝕牙齒。此外糖醇對人體血糖值上升無影響, 且能為糖尿病人提供一定熱量,所以可作為糖尿病人提供熱量的營養性甜味劑。當然,在大劑量服用糖醇時,一般都具有緩瀉作用,所以美國等國家規定,在所加食品的標簽上要標明,當每天超過一定食用量時(視糖醇種類而異),應標明“過量可致緩瀉”字樣。
此后以甜葉菊為代表的“植物甜味劑”開始登場了。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雖然人們更習慣稱之為天然甜味劑,但鑒于其來源于植物,所以,按照“新植物”的歸納法,我們將其稱之為“植物甜味劑”。回到正題,這種被南美洲人民食用了近百年的植物,極大程度上契合了人們對“甜”的完美想象:它和蔗糖一樣,帶有源自植物的天然甜味,但甜度達到了蔗糖的200-300倍;最關鍵的是,人們食用后卻不會引起血糖的波動。
早在1970和1980年代,日本和韓國就率先開展研究,并批準將甜葉菊的萃取物甜菊糖作為合法的食品添加劑使用。隨后中國等其他亞洲國家也都批準使用。但與甘草、羅漢果這些已經普遍使用的植物甜味劑類似,甜葉菊最初也面臨產量小、提取成本高的問題。第一代的甜菊糖因為純度低,含有很多雜質,因此口感并不好,也只能降低10%至15%左右的含糖量。
以高純度Reb A提取物為代表的第二代甜菊糖,則在口感和甜度方面都有了較大突破,和砂糖比較接近,是目前能實現量產、商業化應用最廣泛的甜菊糖產品,降糖水平能達到30%-50%。
除了甜菊糖,另外一種被人們廣泛認可的“植物甜味劑”似乎與中國的“淵源”更加深厚,那就是羅漢果甜味劑。羅漢果味極甜,果皮的甜味尤強。它含有一類性能很好的強甜味物質。這種強甜味物質就是三萜烯葡萄糖苷,或者稱為“羅漢苷”。羅漢苷不是一種單一的物質,羅漢果中可以分離得到三種羅漢苷,它們的配糖體相同,只是糖基中的葡萄糖殘基的個數不同。羅漢苷的配糖體是三萜烯醇,糖基部分是兩條葡萄糖殘基短鏈。從羅漢果苷的結構看,其糖苷鍵都是β鍵,其中的葡萄糖是非發酵性的,人體難以消化,不產生熱量、不會引起齲齒。
羅漢果的甜味物質甜度約為蔗糖的250~300倍,熱量僅為蔗糖的五十分之一,是十分理想的植物甜味劑。其甜度高、熱量低、色澤淺、水溶性好。羅漢果甙含量大于80%時,與5%蔗糖溶液相比,0.001%溶液甜度大于200倍,達到相同甜度時,熱量僅是蔗糖的五十分之一。羅漢果甙在100 ℃的中性水溶液中連續加熱25h,或在120℃空氣中長期加熱仍不被破壞,熱穩定性非常好。羅漢果甙單獨存放或與其他物質混合存放,18個月內都不會發生發酵和霉變,羅漢果甙受酸堿度影響小,在pH2.0-10.0范圍內保存2年不會發生任何變化。因此,羅漢果甙可作為甜味劑添加于各類食品中,部分或全部替代蔗糖。
更為難得的是,羅漢果甜甙具有一定的保健功效,羅漢果是我國特有的保健藥材,它味甘、性涼,具有清熱潤肺、滑腸通便、促進腸胃功能,可用于治療急慢性支氣管炎、急慢性扁桃體炎、大便秘結等。而羅漢果甜甙是羅漢果中最主要的有效成分。由于羅漢果甙結構中的糖苷鍵都是β鍵,在人體內不能被分解消化掉,所以具有特殊的保健功能。羅漢果甜甙屬植物來源甜味劑,甜度高、熱量低、清甜可口、無毒無害食用安全,是糖尿病、高血壓、便秘、慢性支氣管炎、慢性咽喉炎患者的理想保健品用植物原料。
當然,“甜”的進化史還在繼續,植物甜味劑作為“健康甜”的代表,還將續寫傳奇。
“超級植物”
從“超級水果”到“超級谷物”,植物給我們的驚喜從未停止。
盡管對于超級水果,沒有統一的定義,但并不妨礙消費者對于水果,特別是一些富含抗氧化成分的“超級水果”的喜愛。數據顯示,亞洲地區食品飲料行業2015年下半年到2016年下半年推出的含水果原料的新品增加了165%,其中排名前五的水果原料的產品更是增加了228%。這五種排名靠前的水果原料依次為紅棗、山楂、榴蓮、枸杞、荔枝,其中紅棗的新品占有率最高,達34%。
而近年來,素有“北美紅寶石”之稱的蔓越莓也作為一種具有多種健康益處的超級水果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亞洲消費者所接受。蔓越莓(Cranberry)是越桔屬植物,在北美被稱作超級水果; 蔓越莓具有零脂肪、零膽固醇、低鈉等天然特性,除富含膳食纖維外,蔓越莓中所含原花青素為34.3 mg/100 g,它是一種酚類化合物,主要是由兒茶素與表兒茶素形成的多聚體,是目前國際上公認的清除人體內自由基最有效的天然抗氧化劑。同時,蔓越莓含有多種的營養成分,可以支持心血管健康,并能對抗加劇衰老的某些感染和疾病進程。蔓越莓特有的A型原花青素能夠阻止與細菌纖毛的外源性凝結素相抵觸,從而使細菌不能與細胞受體結合,因此其具有抗細菌黏附的特性,健康的尿路功能、腸胃功能以及口腔健康對于抗衰老也尤為重要。近年來的研究表明:日常膳食的蔓越莓能夠減少衰老對大腦的影響和能夠預防動脈粥樣硬化,同時蔓越莓的抗氧化作用還能提升機體的免疫力。
除了超級水果,谷物,特別是全谷物正在成為一種世界潮流。2016年,全球約有7533種全谷物食品進入市場,而在2015年前則只有218種。美國全谷物委員會的統計資料也顯示,目前已經有超過1.1萬個不同產品標有全谷物標志,在55個國家得以推廣。在美國,農業部推薦每天每人伙食中谷物攝入量要達到50%以上;加拿大、德國、荷蘭、瑞典、丹麥、挪威、澳大利亞等一些西方國家,則建立了全谷物的有關標準與法規。
在谷物類食品中,原產于南美洲安第斯山區的藜麥,近年來頗受健康人士追捧。藜麥是印加土著居民的主要傳統食物,有5000-7000多年的食用和種植歷史,由于其具有獨特的營養價值。其養育了印加民族,古代印加人稱之為“糧食之母”。直到1980年代,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在尋找適合人類執行長期性太空任務的閉合生態生命支持系統糧食作物時,神秘的藜麥在安第斯山脈被“重新發現”,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對藜麥做了細致全面的研究,發現其具有極高而且全面的營養價值,在植物和動物王國里幾乎無與匹敵,蛋白質、礦物質、氨基酸、纖維素、維生素等微量元素含量都高于普通的食物,與人類生命活動的基本物質需求,對長期在太空中飛行的宇航員來說不僅僅是健康食品,更是安全的食物。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將藜麥列為人類未來移民外太空空間的理想“太空糧食”。聯合國糧農組織(FAO)研究認為藜麥是一種單體植物即可滿足人體基本營養需求的食物,正式推薦藜麥為最適宜人類的“全營養食品”,列為全球10大健康營養食品之一。
類似上述營養全面的“超級植物”還有猴面包樹,辣木等。這些植物或許在各自的原產地有著悠遠的食用歷史,但在地球的另一端,卻以嶄新的面貌進入了人們的視野。作為一種新的,營養富集的植物成分,給更多的消費者帶來營養與健康。
植物益生元
提起益生元,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現在,ISAPP給出的定義或許正在打破你對益生元原本邊界的認知,那些你從前熟知的植物成分,此刻也許有多了一重身份,是的,越來越多的植物成分被認定同時兼具益生元屬性,我們把這部分“新植物”稱之為“植物益生元”。
2016年12月,國際益生菌和益生元科學協會(ISAPP)專家組在最新科學和臨床證據基礎上,更新了益生元定義:一種可以被微生物選擇性利用,以賦予宿主健康益處的底物。與此同時,ISAPP共識小組提出了關于益生元的主要共識性結論,其中一條指出,目前常見的益生元是以碳水化合物為基礎的,但其他物質如多酚和多不飽和脂肪酸轉化可能符合更新的定義,前提是具有令人信服的證據權重。在剛剛發布的《中國益生元年市場白皮書》中,在熱心腸先生公眾號公開文獻數據的基礎上,我們找到了如下一些可能的“植物益生元”成分:
藍莓多酚或是改善肥胖的益生元
• ① 分別采用正常脂肪或高脂飲食(HFD)飼喂小鼠12周,實驗組添加藍莓多酚提取物(PPE)或減肥藥奧利司他;
• ② HFD增加了小鼠體重和脂肪組織重量,導致脂質代謝紊亂,但PPE可減少體重增長并改善肝臟和脂肪組織中的脂代謝,與奧利司他相似;
• ③ PPE改變了腸道菌群結構,降低了普氏菌屬豐度(與奧利司他一致),提高了雙歧桿菌、脫硫弧菌、螺桿菌等菌屬的豐度;
• ④ 結論:PPE作為潛在的益生元,可影響腸道菌群,改善HFD誘導的肥胖。
賴信志等:冬蟲夏草多糖的益生機制
• ① 口服中國被毛孢(冬蟲夏草菌的無性階段)菌絲及從中分離的高分子量多糖組分(H1),顯著改善高脂飲食(HFD)喂養小鼠的肥胖和代謝紊亂;
• ② H1改善腸道菌群和腸道完整性,減少代謝內毒素、炎癥、胰島素抵抗和血脂異常;
• ③ 與肥胖負相關的新霉素敏感菌介導H1的抗肥胖作用,包括H1選擇性促進的古氏副擬桿菌,給HFD小鼠口服該菌減少了小鼠的體重增長和代謝紊亂;
• ④ H1和古氏副擬桿菌或是治療肥胖和2型糖尿病的新型益生元/菌。
白蘑菇或能作為益生元改善糖穩態
• ① 與對照飼料相比,喂食含1%白蘑菇(WB)的飼料,改變了小鼠的盲腸菌群組成,使丙酸和琥珀酸以及普氏菌屬中產生這兩種代謝物的細菌增加;
• ② 在無菌小鼠和無法感應菌群的MyD88敲除小鼠中,WB飼料無上述效果;
• ③ 這兩種菌群代謝物與肝臟內葡萄糖生成減少、腸道糖異生(IGN)增加、腸-腦神經回路中與飽腹感相關的基因表達增加相關;
• ④ 食用WB可改變腸道菌群,從而誘導IGN,以改善糖穩態。
海洋大學于廣利等:條滸苔多糖對小鼠腸道菌群的益生作用
• ① 許多研究發現條滸苔多糖(ECP)有助于疾病治療,因此ECP作為海洋藥物開發的候選者受到廣泛關注;
• ② 在小鼠模型中分析ECP對腸道菌群的影響;
• ③ ECP顯著改變了C57BL/6J小鼠腸道菌群的結構,并顯著促進益生菌的生長;
• ④ ECP對不同性別小鼠的菌群影響不同:在雌性中,ECP增加雙歧桿菌屬和Akk菌的豐度,而在雄性中,ECP增加乳桿菌屬的種群;
• ⑤ 通過形成更平衡的菌群結構,ECP顯著降低了雌性腸道內的抗原負荷。
寧波大學等:烏龍茶中的物質或能作為益生元幫助減肥
• ① 將健康成人腸道菌群移植至無菌小鼠并隨機分3組:低脂飲食組,高脂飲食(HFD)組和HFD+EGCG3''Me(提取至烏龍茶)組,干預8周;
• ② 相比HFD組,EGCG3''Me可減輕肥胖小鼠體重,改善腸道菌群失調,顯著降低厚壁菌門/擬桿菌門比值,增加腸道菌群多樣性;
• ③ 富集氨基酸生物合成、雙組分系統、ATP結合盒轉運體、嘌呤代謝和碳代謝的相關基因;
• ④ 烏龍茶中的EGCG3’'Me可調節肥胖小鼠的腸道菌群和某些代謝途徑,具有益生元功能,或可用于防治肥胖。
FC:蓮子抗性淀粉的結構特征和潛在益生元效應
• ① 用乙醇沉淀法(濃度分別為20%和30%)分離蓮子抗性淀粉得到兩種組分,LRS3-20%和LRS3-30%,分子量為20~40和10~20kg/mol;
• ② 相比LRS3-30%,LRS3-20%的溶脹力和溶解度較小,但兩者水分和抗性淀粉含量無顯著性差異;
• ③ LRS3-20%表面粗糙且明顯可見分層條狀和溝槽狀,LRS3-30%表面相對光滑;
• ④ 二者為B型晶體結構,LRS3-20%含較多有序結構和雙螺旋體;
• ⑤ LRS3-20%對雙歧桿菌和嗜酸乳桿菌表現出較高的益生元活性,或可在食品產業中作為益生元劑。
CPS:桑葚果膠多糖的潛在益生元作用
• ① 從桑椹中分離果膠多糖FMP-6-S2, 平均分子量86.83kDa,單糖組成為鼠李糖:半乳糖醛酸:半乳糖:阿拉伯糖(30.86:24.78:28.70:15.61);
• ② 主鏈由1, 4-linked α-GalpA 和 1, 2-linked α-Rhap交替組成;
• ③ 支鏈取代位點為鼠李糖C-4位,由1, 4-linked β-Galp、terminal (T),1, 3, 6-linked β-Galp、T,1, 5-linked α-Araf組成;
• ④ 體外可被多形擬桿菌降解并促進其生長;
• ⑤ FMP-6-S2及其降解物或可通過調節腸道菌群促進健康。
JFF:靈芝及茯苓多糖或是潛在益生元
• ① 從靈芝及茯苓的子實體及菌絲中提取蘑菇多糖,每日喂食給6周齡小鼠,持續15天后,分析小鼠的腸道菌群;
• ② 靈芝多糖及茯苓多糖降低OTU多樣性并顯著重塑腸道菌群的組成;
• ③ 喂食靈芝多糖及茯苓多糖后,小鼠腸道內可抗肥胖、產短鏈脂肪酸、降解多糖/木聚糖、產生乳酸的細菌的豐度顯著增加;
• ④ 靈芝多糖及茯苓多糖可作為益生元調節腸道菌群組成,其益生元活性可能有助于靈芝及茯苓發揮健康促進作用。
JFB:褐藻多糖,或是潛在益生元(綜述)
• ① 重點介紹褐藻多糖(BSP,主要為巖藻多糖、海帶多糖和藻酸鹽)的結構和化學性質、提取方法,益生元作用和免疫活性及其機制;
• ② 體內、體外實驗中,BSP不被消化酶降解,可作為腸道菌群的碳源促進有益菌群生長;
• ③ BSP通過調節腸道菌群、產生短鏈脂肪酸、直接與免疫細胞toll樣受體作用和產生粘蛋白增強免疫應答;
• ④ 未來需要更多的臨床研究和基礎研究驗證BSP的益生元作用和免疫調節活性,奠定其作為新型益生元的應用前景的理論基礎。
發酵中藥
當國外的“草本”熱開始席卷中國營養產業的時候,其實,國人已經“玩”了幾千年的“本草”。現在,利用現代科學和先進的技術手段,一些有數千年歷史的“本草”亦換發出了新的生機,成為讓人們刮目相看的“新植物”。
學中藥的人都知道,烏頭堿是川烏、草烏、附子等藥用植物中的主要有毒成分,雖然具有消炎、止痛及抗腫瘤的藥理作用,但對中樞神經及心血管系統有明顯的毒副作用。而研究表明,經過腸道菌群代謝生成的脂類生物堿,具有與烏頭堿同樣的藥理活性但其毒性卻明顯低于烏頭堿;再比如,人參皂苷類在肝臟內基本不被代謝,而主要在腸道中降解。這也印證了,天然人參皂苷口服難以被直接吸收,必須經過體內代謝后轉化成稀有皂苷,其產物才能發揮生物活性。
傳統的發酵中藥是將凈制或處理后的藥物,置于一定的溫度和濕度環境中,由于霉菌和酶的催化分解作用,使藥物發泡、生衣的一種加工炮制方法。發酵炮制比一般的物理或化學炮制手段更安全,具有提高療效、降低毒副作用、擴大適應癥、提高提取效率等特點。中藥片仔癀、六神曲、半夏曲、紅曲、建神曲、淡豆豉、沉香曲等都是通過發酵炮制而成的藥物。
與傳統發酵中藥的目的一致,現代發酵中藥最終在于使中藥減毒增效。只是,技術手段更為先進,即在繼承傳統的發酵中藥基礎上,吸取現代微生態學研究成果,結合現代生物工程發酵技術而形成的高科技中藥制藥新技術,將中藥(提取液)以優選的腸道益生菌菌群中一種或幾種、一株或幾株益生菌作為菌種,利用微生態學、仿生學的方法,在體外模擬人體的腸道環境和中藥成分在人體內的消化分解過程,對提取的中藥有效成分進行生物學轉化,將中藥的大分子物質,經過微生物轉化成為能夠被人體腸道直接吸收的小分子成分,使中藥成為快速吸收、定量療效的新型藥物。
換句話說,恰當的運用發酵中藥技術,科學的運用微生物,使其在發酵過程中將一些人體不能直接吸收利用的大分子有效活性物質降解成小分子的活性物質,使發酵中藥在人體中更容易被吸收,同時,在代謝過程中通過對某些中藥中的特定成分進行轉化,有助于提高中藥活性成分,是現代發酵中藥的核心訴求。
打破束縛,開拓新疆界
仍以保健食品領域應有最多的植物提取物為例,從國家食藥監總局網站數據庫公開的保健食品注冊信息來看,2006-2015這10年間注冊的在補充營養素產品之外的其他27項功能聲稱,共計6308個保健食品中,使用總次數最高的前10種原料依次為枸杞子、靈芝、西洋參、黃芪、蜂膠、人參、葛根、茯苓、淫羊藿及紅景天。而這期間注冊審批的國產保健食品中(不計營養素補充劑),總皂苷、粗多糖及總黃酮的使用總次數及使用頻率最高。由此可見,以植物提取物為代表的植物成分在保健食品中的應用十分普遍,然而相較于藥用領域對于中藥提取物備案管理的嚴格與審慎,植物提取物甚至于植物蛋白、超級植物、植物益生元、發酵中藥的等等在內的“新植物”成分在保健食品,以及功能食品中的應用管理尚有待規范、明確。這也給“新植物”在我國營養領域的應用發展增加了些許不確定因素。
門檻、法規、競爭……各種因素的綜合作用下,銀杏葉提取物造假事件最終還是給所有終端企業敲響了警鐘,“新植物”是“草”還是“寶”,需要其切實有效、嚴謹科學的檢驗檢測辦法,才能不給李鬼以蒙混過關的可乘之機。而基于成分分析數據的原料質量控制體系,不僅能夠讓符合標準的“假貨”、“劣貨”現形,還能讓那些根本就沒有標準的“亂貨”無法攪亂市場。
有了真材實料的原料,有了科學可行的生產加工技術,并不意味著“暢銷品”唾手可得,相反,行百里者半九十,到了產品研發的最后環節,功效評價、成果轉化少了哪一步都可能讓整個開發計劃功虧于潰。植物提取物也好,“新植物”成分也罷,安全、有效、質量可控是必備要素,而要想讓“新植物”發揮更大價值,除了做到以上三點,還需要我們所有業內人士的共同努力,打破認識的邊界,掙脫對于“植物”的征服,開創一片全新的“新植物”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