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中午12點,杭州小伙金杰揮別家人,登上了荷蘭航空KL882次航班,他要前往德國基爾大學開始為期一年的學術交流活動。
金杰是浙大兒院心臟外科的一名普通主治醫生,今年 37歲,他希望能在德國學習先進心臟外科技術,為國內的小朋友提供更好的服務。
由于飛機延誤,金杰和其他乘客在密封的機艙里等待了2個多小時。下午2點多,飛機終于起飛了,飛行了大約4個小時,正在休息的他突然聽到機上廣播尋找醫護人員,原來有一名乘客出現了休克的情況。出于醫生的本能,他主動前往幫忙。
當時,乘客許小姐已經出現了早期休克的癥狀。她和丈夫、女兒一同飛往阿姆斯特丹度假。沒想到,飛行以后腹瀉了四次,并突然胸悶、氣短,漸漸癱軟在座位上。荷蘭航空可以使用WiFi,緊急情況下,她的丈夫用微信和許小姐的主治醫生浙大二院的童鈺鈴溝通。飛機上的wifi斷斷續續,浙醫二院的童鈺鈴醫生一邊詢問病人的病情變化,一邊聯系了同院腎內科牟利軍醫生一起商討治療方案。
與此同時,機組也在乘客中緊急尋找醫務人員幫助許小姐。不幸中的萬幸是飛機上遇到了浙大兒院的金杰醫生以及一名來自北京的護士劉程,讓搶救能按部就班的進行。
浙醫二院的醫生告訴金醫生,9月22日,許小姐突然全身癱軟無力,被緊急送到浙醫二院搶救,并被診斷為風濕免疫系統疾病——干燥綜合征。
因疾病原因,腎臟的平衡功能受到了影響。呈現酸中毒、低鉀、低磷、低尿酸、輕度尿崩等表現。醫生建議許小姐每天補充相關藥物,并根據尿量調整劑量,才能維持酸堿度、電解質和水份的平衡。對癥治療后,許小姐在9月28日出院,并準備和丈夫、女兒一起飛往歐洲度假。出院前,為了穩妥,她特地讓童鈺鈴醫生幫她用英文寫下病情和目前服用的藥物。沒想到,最后在西伯利亞的高空上,居然派上了用場。
金醫生了解了許小姐病史后,在飛機上評估了病人的病情。并使用飛機上的醫療儀器,為病人測了血糖、測了血壓、血氧飽和度。可讓人棘手的是,許小姐的血壓越來越低,有休克早期的表現了。因為患者血壓低,所以金醫生希望她能得到補液,可她不停地嘔吐,自己口服已經沒法補充液體進身體。
回想到當時的情景,金醫生還是心有余悸。他說,當時情況緊急,考慮到患者有低鉀血癥病史,且在服藥期間,飛機上沒法測她到底是低鉀還是高鉀,以及其他電解質的高低。為患者輸液還是存在一定風險。可不輸液患者會因血壓太低出現意外,和浙醫二院的兩位醫生商議過以后,最后還是決定拼一下,在飛機上開放了靜脈,給病人輸注了生理鹽水。令人欣慰的是,病人輸注生理鹽水后情況有所好轉。
許小姐身體恢復了一些,可情況還是很緊急。三位醫生認一致認為,病人生命體征不穩定,支撐不了剩下3小時左右的飛行,必須盡快尋求地面醫務力量幫助,否則休克無法改善,病情嚴重,很容易引起腎衰竭。
金醫生請乘務員把機長叫來,建議機長緊急降落,挽救許小姐的生命。在反復確認乘客病情后,機長決定改變航道,繞回莫斯科。機長的決定得到了所有乘客的支持和理解。他們有的幫忙照看5歲的小女兒,有的在一旁加油鼓勁,對最后迫降沒有任何抱怨。大約 40分鐘后,飛機緩緩降落莫斯科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許小姐被快速轉移到緊急醫療救助點,隨后轉院到一家私人醫院。現在許小姐已回國,身體恢復得很好。
10月2日凌晨,在延誤了6個小時后,金杰醫生抵達了阿姆斯特丹,并在當地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順利抵達了德國基爾市,開始了他的求學生涯。這件事,他除了和妻子報平安的時候說了一下,就沒有在意。沒想到現在被大家知道了,面對大家的贊揚,完全出乎他的意想。他謙虛地說:“當時的情況,醫生都會憑借職業本能去搶救病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值得一提。但是當醫生真的很有成就感!”
通過越洋電話聯系時,金杰醫生正在跟基爾大學附屬醫院的導師溝通研究項目,金醫生匆匆掛了電話。隨后,他興奮地在微信里發來一張圖片,他說“你看,荷蘭航空公司還送的一件禮物,這是非常有意義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