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聽說許鞍華要在單向街辦“黃金沙龍”。身為港片粉的我,懷著近乎追星的心態跑去看“偶像”。結果,理所當然地希望撲空。記得主持人問許鞍華:“你認為一無所有是什么狀態?”她答:“沒錢了。”“有過嗎?”“有。”“那會兒追求什么呢?”她拋出兩個字:“有錢。”直愣愣的,不帶一絲猶豫,臺下哄笑。
許鞍華的“戰衣”
我想,主持人或許是想追問出一個煽情的回答。就像每次許鞍華推出新片,大家總要樂此不疲地把她的困窘重翻上臺面:拍片很難找到老板肯付錢,出行搭地鐵或公車,至今仍和日本老母在香港北角租房生活,去學校教書間或拍廣告為幫補生活……相對于早早享用豪宅香車、雪茄名酒的同行,許鞍華是個異類。
素面朝天,冬菇頭、黑框眼鏡、板鞋和寬大卡通 T 衫是她的標志。她偶爾也穿黑鴉鴉的川久保玲連衣裙,是她最喜歡也最貴的衣服,猶如戰衣,只有重大場合才拿出來。她不會配合大眾想象,塑造因藝術理想苦大仇深的模樣。她說:“你給部戲我拍,我會很開心。但我不想因為戲而發愁,只要不讓老板虧錢就好啦……”就像生活在天水圍的貴姐,笑嘻嘻地問:“有多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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